在区域交流越发密切的背景下，近两年来，上海对外输出干部的数量有增无减。这一现象，值得关注。

01

“上海经验”

根据公开资料的不完全统计，全国内地31个省级行政区的四套班子干部中，有过上海工作经历的近20人。而在主要城市的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中，除上文中提到的哈尔滨副市长蒋传海，从上海走出去的地市党政领导中还有浙江台州市委书记李跃旗、南昌副市长肖云等。

近年部分上海官员外调任职统计

资料显示，李跃旗的“沪上经验”包括黄浦、青浦、金山、杨浦四个区。2016年7月从金山区委书记转至杨浦，担任杨浦区委书记，2019年12月至浙江台州担任市委书记。李跃旗履新台州后，浙江设区市“70后”市委书记升至两人，另一位是1972年11月出生的丽水市委书记胡海峰。

肖云从复旦大学经济系毕业后，进入上海市人民政府研究室综合处，后一直在长宁区工作，直到2008年12月，从长宁的信息化委员会党组书记、主任的岗位转而进入企业，担任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人力资源部领导干部处（机关人事处）处长。

2018年10月，除了中国商飞的发展规划部巡视员和波音完工中心有限公司副董事长这两个职务，肖云还担任江西合作工作组组长，与江西产生了缘分，这份缘持续至今，2020年4月肖云当选江西省南昌市委常委、副市长。

为何海派青壮年官员“外调”数量如此之多？去往各地之后，他们能为当地带来什么？

首先，是否有“上海经验”的输出，值得关注。

据《2019中国城市营商环境指数评价报告》分析，上海城市营商环境指数总分为86.73分，整体评分排在第一位。基础设施环境和文化环境两个二级指标排名第一。

在35个三级指标中，高端人才供给、政府文教投入力度、外资吸引力、直接融资、间接融资、消费市场规模等18个指标均列全国前三，有近七成的指标位列全国前五，软硬环境有综合优势。

2019中国城市营商环境指数排名前十城市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近两年，上海在不断对公共服务进行创新探索。

如“一网通办”，是上海首创的政务服务品牌。上线以来，个人实名注册用户超过3000万，法人用户超过208万，平台现已接入超2300项服务事项，累计办件量超6000万件，其中84%具备全程网办能力，95%具备“最多跑一次”能力。

在外界看来，上海在公共服务领域的诸多创新尝试，具有相当的示范价值。如果能结合当地实际发展情况，因地制宜地将“上海经验”付诸实践，也是人们乐见的事。在这个过程中，最直接的方法之一便是输入优秀的海派干部。

除了少数类似蒋传海这样从高校跨至政界的特殊案例，走出去的海派青壮年干部们大多拥有上海1-3个区的管理工作经验。除李跃旗服务过的4个区外，这个群体的过往工作地还包括静安、徐汇、浦东、虹口、松江、嘉定等区。

上海各区的先行探索，以及总结出的改革经验，是否会在新的地方花开结果，值得期待。

02

懂经济

区域之间的合作与竞争向来是热点议题。

在沪苏协同发展的背景下，上海市副市长许昆林调任至江苏，跨省履新，担任省委常委、苏州市委书记。

长三角一体化的加速进程中，若要推动制度壁垒的消除和要素的进一步流动，执政者和人才的流动就极为重要。可以预见的未来是，苏州与上海的互动、协同有望更加密切。

据笔者的不完全统计，省部级正职以下的13位“外调”海派官员中，7位为经济学专业，部分具有中国建设银行、上海证券交易所、中国人民银行等金融机构的从业经历。另外占比较多的专业是理学、工学，涉及信息科技方面的工作经验。

这其中，“70后”干部有7位，超一半。这些干部平均在48岁左右时从上海去向全国各地。除了从上海的区委书记至外省任市委书记，还有从上海市的区委书记到外省任副省长的发展轨迹。

从调任去向来看，少数去往了长三角区域，其余主要是黑龙江、陕西、贵州、辽宁、江西等亟需先进发展理念的区域。

如现任贵州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时光辉。公开履历显示，1991年7月，时光辉从同济大学毕业。2008年，时光辉出任上海市奉贤区委副书记、区长。2011年任奉贤区委书记。2013年2月，在上海市“两会”上，43岁的时光辉，当选为上海市副市长，成为全国首个“70后”副部级领导干部。

这时开始，时光辉的工作就与贵州产生了联系。

离沪赴黔之前，曾多次参加贵州、上海两地之间共同举办的政务活动、出席上海市对口帮扶遵义市联席会议等，在工作上与贵州已有多次“交集”。如2016年5月，时任上海市委副书记应勇、副市长时光辉率上海市代表团赴贵州省遵义市学习考察，指导上海对口帮扶遵义工作，看望慰问上海援黔干部和人才。

自2012年起，贵州经济发展连续六年增速位居全国前2位。2017年时，全省地区生产总值增长10.2%，增速全国第一，经济总量在全国排名上升至第25位。

但与此同时，贵州的发展仍面临着巨大的挑战，脱贫攻坚仍有不少“硬骨头”。2018年11月起，时光辉任贵州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开启了他与贵州的新故事。

03

区域平衡

从高校走出的蒋传海，在今年这个时点调任至哈尔滨，恐怕也有提振经济的考量。2019年哈尔滨GDP为5249.4亿元，2020年上半年GDP为2062.1亿，增速-7.1%。

曾经的中国十大城市之一，如今有些落寞。

这座城市有着产业转型、结构优化、营商环境改善、城市发展模式转变的迫切需求。可以说，蒋传海的跨省调任，不仅仅是南北互动，更是支援。

显然，干部跨政区的流动，尤其是发达地区调任至欠发达地区，更可能把现代化的治理模式、发展经验带至这些区域，推动区域协调发展。

短期内，东部地区经济遥遥领先的现状不会改变。

目前，区域协调发展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开放合作程度加深、产业转型升级加速。

区域经济发展已从过去的粗犷式阶段进入了细分化阶段。

各地政府主要的关注点在优化区域政务环境、完善公共服务设施等方面，将“他山之石”的方法论，吸收转化为自辖区域的内功，会为区域的经济发展增添新的动能。

因此，新的发展格局下，不断增强政府治理效能，欠发达地区借鉴先进地区的治理经验，需要不同地区之间的人才交流互动，尤其是发达地区的治理经验输出。

在这个意义上讲，上海干部异地任职，“支援”外地的现象依然值得不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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